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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顯得更白更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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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十歲的官家之外,所有皇子和公主,生存狀態就倆字:自由!

這幫人不被要求,也不怎麽被約束,在宮裏想幹嘛都行——都不擔心他們學壞惹事。

林玄禮一開始有些奇怪,怎麽對自己全無要求。

去找陳美人沒話找話的閑聊:“娘,我現在好無聊啊,就沒人逼我習文練武嗎?”

陳美人反而奇怪:“你怎麽突然要上進了?想必是先帝的魂靈庇佑。”

林玄禮:[不,神宗爸爸已經是過去式了,在不久的將來種世衡和李綱這一文一武才是我爸爸。宗澤和岳飛是我兄弟,嘖嘖嘖,爽。]

[林哥說得對,當年在燒烤架前汗流浹背時,哪能想到自己能有今天。]

[別煽情了,有空調,不怎麽熱。]

纏著她問了一會,陳美人是開封人,自幼聽了許多皇家故事:“你才三歲,又是官家的弟弟,誰會逼你精進學業?你習了文采還好,學了武藝又要做什麽?此事中,有些忌諱。”

林玄禮一激靈,想起某個大黑胖子被他弟白胖子斧聲燭影搞了一下的事,也是哦。不僅放任自流,而且很樂見他們游手好閑不務正業,玩物喪志就不會搞事,郡王既不能做官又不能掌兵,文化知識和體育課到年紀開始上,天天向上啥的就順其自然了。難怪把趙佶養成那樣。

“我聽說京城裏能看相撲,可熱鬧了,我也想玩。”

“你啊,拿著球去玩吧。”

林玄禮踩著藤球仰天長嘆,現在湊不成大宋皇家蹴鞠聯賽。姐姐妹妹們倒是樂意和他一起玩,只是先帝的靈柩還在前宮中,雖然看不見,小蘿莉們卻沒他這樣沒心沒肺。

蘿莉們悄悄鬥草,悄悄的畫畫,悄悄扮家家酒,悄悄的蕩秋千,就是不肯現在就在一起踢球玩。

九哥趙佖的眼神不太好,小時候急驚風被著名兒科聖手錢乙治好,沒死也有後遺癥。另外仨弟弟年紀相也就和自己同齡或小了一歲,兩個是林賢妃生的,一個是朱太妃的,現在才一兩歲玩個屁啊。

保母雖然寸步不離,卻總能帶來新鮮的消息:“程頤每進講,總是諷諫官家。”

林玄禮心說諷諫,那就是陰陽怪氣麽:“嘖,六哥好可憐啊。”以前讀歷史書,看李世民被諷諫,我看著都佩服他的心態,好家夥這要是在後廚,一只皮皮蝦就扔過去了。那還是有實力有各種發洩途徑的成年皇帝,都被擠兌的要和老婆哼哼唧唧,六哥一個被嚴加管教的小單身狗,媽耶。

保母正色道:“十一郎!萬萬不可說這樣的話,你我私下裏說,已是大不敬,倘被他人聽見,恐怕要憑空生出來許多事端。聖人雲:“受國之垢,是謂社稷主;受國不祥,是為天下王。”太皇太後是為教養官家做明君的道理,講官數人,到底占了忠言逆耳。十一郎只顧著官家高興不高興,官家卻要顧及江山社稷,歷代的明君哪一個不受忠臣諷諫呢。”

林玄禮含糊點頭,心說好的這就是政治正確。實際上什麽事都不用他做主,每次朝會都是高滔滔和群臣商議完直接施行,可憐的哲宗哥哥只是個不許開口的旁聽生。不讓他做主,不征詢他意見吧,他還必須在旁邊坐著。說起那些諷諫的故事,我都想掏出《說話的藝術》《如何說服你的老板》《中年危機·四十歲最忌得意自滿》送給這些人,一個個都是叛逆裝X中年油膩男子,和我這種年輕風趣有禮貌的小烤肉簡直是兩個物種。

保母知道十一郎心不服口也不服,也不著急,慢慢的給他解釋。

煩躁悶熱憋屈,只有好吃的蜂蜜綠豆糕和薄荷糕能稍加緩解,有冰,但不給他吃。

薄荷糕是雪白色的,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米糕,吃起來卻滿滿的薄荷清涼。

“好吃!這是怎麽做的?”

宮女說:“這很簡單,蒸籠裏鋪滿薄荷葉,撒上一層米粉,蒸好了之後棄薄荷葉,只用米粉加蜂蜜香油壓成形狀。”

在能不能吃冰碗的鬥爭中一個月時間眨眼而過,堅持鬥爭,反覆失敗。

給日覆一日的吃·睡·玩生活增添了一些趣味。弟弟們還能蹲在地上看螞蟻看的興高采烈,林玄禮沒有那份好奇心,他也不想知道現代的螞蟻和宋代的螞蟻有什麽區別。

過了有點清冷寂靜的中秋節,吃了幾種和後世月餅不太一樣的果仁餡餅,才知道廣式月餅到現在還沒發明出來呢。宮裏沒歌舞宴樂,也沒開盛大的宴會。

可憐的哲宗老哥在給群臣賜宴時當了半日看板娘。

十一郎也得到晚上赴宴的通知,被保母和幾個宮女換衣服。

林玄禮低頭戳了戳很小的小弟弟,心說:[奇跡趙佶好玩嗎?換了多少件了……都是素色的到底有什麽區別?]

[OMG這可是新款孝服!看看這個亞麻原色的色號,啞光細亞麻質地!時尚大膽露背剪裁!引領開封府潮流!穿他穿他!非常適合端王的膚色!顯得更白更美!]

[抵制消費主義!斷舍離才是王道!]

[現在好小啊,這玩意什麽時候才開始發育?]

[你可是趙佶!超能生的!不管遇到什麽J8破事,J8都好使。]

擡起頭說點正經事。“嬤嬤,不是說三年不宴樂麽?好像現在也不是啊。”

“結廬守喪三年,那是古時候的說法。”保母嚴肅的又拿出來一件蠟染的藍紗褲給他穿:“這是貢品的布,向娘娘賜下來給郎君們做衣服穿。現在士大夫們在喪期一樣飲酒食肉,歌舞宴樂,只在心裏守喪。三十多年前,歐陽文忠公的老萱堂過世,他回去守孝三年,至今仍是美談。”

小孩子們被太皇太後、皇太後賜宴就簡單多了,各自坐在椅子上,被保母餵東西吃。

女孩子們斯文端莊。

男孩子們一個眼神不好,另外四個分別是三歲兩歲一歲。

向太後高處不勝寒的巡視了一圈,想訓話以顯示威嚴,看見一群小孩也嚴肅不起來,沒有歌舞百戲可看,也不好叫說書人彈唱故事。連個成熟到學會站起來歌功頌德的郡王、公主都沒有,也只好喝酒打發時間。

在所有的先帝嬪妃中,只和旁邊的朱太妃相看兩厭,又不能嘲諷她。自從神宗故去之後,朝政歸太皇太後,她連個吵架的人都沒有了,朱太妃還能用教養小兒子小女兒打發時間。

朱太妃也很氣:豈有皇帝生母不是太後的道理。哼。

其他嬪妃平靜自若,繼續吃吃喝喝,交流藝術,頤養天年,只有陳美人日漸憔悴。

“陳妹妹越發憔悴了。”

“陳妹妹要保重身體啊。”

陳美人幽幽嘆息:“難忘聖恩。”

林玄禮:[大家好我是幼兒園大班的林玄禮,主席臺上坐著的是幼兒園園長向老師。旁邊因為失戀減肥成功的就是我親媽。]

[嘿,要是所有的小姑娘,每次失戀都能暴瘦十斤,總會有人為了減肥不擇手段的愛上林哥。]

[只怕和我戀愛的過程中就能胖十斤。好想和帥氣妹妹一起吃遍大排檔啊!蓉兒是不可能了,唉。不知道和林朝英是不是一個時代的。將來哲宗老哥身體好的時候,我一定要去終南山。]

又吧唧吧唧吃了幾個果仁餡餅,肉丸子湯,醋魚。

等到十月份的時候,陵寢包括陵殿、石像生、神道之類的東西總算修好,得到通知準備扶靈上路。

除了太皇太後之外,太後太妃和其他嬪妃都去、郡王公主也去,三歲以下的不用。

保母剛盯著宮人們把他的衣服都曬了曬,仔細打包。

林玄禮無聊的站在藤球上,試試看能不能踩著球滾動著前行,又想試試自己現在的體重能不能踩扁這個球。

倆宮女左右扶著他,吃吃的好笑。

陳美人和一群頤養天年的美女探討了一會,獨自出門去了。過了半個時辰回來:“我已經稟明高娘娘、向娘娘、朱娘娘,等扶靈下葬之後,我留在陵殿中為官家灑掃供奉。”

林玄禮驚的從藤球上掉下去,五體投地摔成個小青蛙,大叫:“這怎麽行!你不回來了麽?”

“怎麽不行呢?”陳美人試圖抱起兒子,拎起來是拎不動,蹲下抱在懷裏再站起來才成:“我本來就是禦侍,人都說侍死如侍生?姐妹們都不願意去,向娘娘正為此煩惱呢。”向娘娘只想讓朱娘娘去守靈,別回來,那是萬萬不可能的。

林玄禮憋了半天,看她心意已決,又已經和兩大巨頭說好了,想反悔也不可能,和大老板出爾反爾容易被開除。好氣哦,說好的三從四德呢?夫死從子呢?都沒跟我商量一聲。再鬧也於事無補,冷靜的問:“你幾年之後回來?我去接你。”

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陳美人對沖出來的保母點點頭:“陳媽媽,我為先帝執巾櫛,奉箕帚,已有十數年,今朝陰陽相隔,我心中難掩悲痛。佶兒托付給你教養,我一向很放心,你家學淵博,為人持重,佶兒四時起居從不讓我操心。”

保母乳母和宮女們基本上都懂了。

林玄禮也懂了,裝作不懂:“再過三年,我去爹爹的寢殿瞧你,你要保重身體。”

浩浩蕩蕩的車駕出門去。

林玄禮好奇的趴在車窗處,掀起車簾往外看。頭一次見到宮外的景色,不知道像不像清明上河圖。

不怎麽像,更氣派,大路寬有六十米左右,長的一眼望不到頭,道路兩旁是男女百姓扶老攜幼,禁軍的高矮胖瘦並不統一,更靠近車駕的班直倒是一水的漂亮小夥子。道路兩旁的房舍或三層或兩層,高高的掛著幌子,有些寫著詩句,有些掛的直接是器物。掃一眼就看到店鋪門楣前掛著大串銅錢、掛著水壺、掛著笊籬、掛著日本國旗。

啥玩意?日本國旗????

林玄禮問乳母:“那是什麽玩意?白布上一個餅子的,紅糖燒餅?”

乳母:“哦,那是膏藥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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